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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2章 度日如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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幻夜瑤連夜留信離開出走,她不想留在這個傷心地。她開始漫無目的流浪生活,越過長海抵達震川大陸,相比引川大陸這裏更加的荒涼,那裏一望無際的沙海。終年酷熱降雨的時候非常的少,僅有的綠洲生活著震川大陸原著居民,這些原著居民非常的落後,根本就不能跟引川大陸的伯淵城文明相比。

幻夜瑤留在一個名為赫米拉的綠洲,她傳授當地的原住民一些伯淵城知識,改善他們的生活,那裏的孩子們都非常的喜歡幻夜瑤,他們稱呼幻夜瑤為吶吶,這是相當於當地母親的尊敬稱呼。異域的流浪生活,讓幻夜瑤更加的思念溟濛,她知道當初那件事情,她太過武斷,她沒有給溟濛可以解釋的機會。

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,她都會在夢中重溫兩人舊日的時光。可是每當她想抱緊溟濛的時候,他都化為漫天星芒消失不見了,每次做這樣的夢她都會哭著醒過來,她覺得自己太過軟弱,無法面前自己失去溟濛,無法相信曾經至親的妹妹會背叛自己。

綠洲的水非常的難喝,有一股非常強烈的堿味,牲畜和孩子無端生病,罪魁禍首就是水質太差,幻夜瑤絞盡腦汁涉及了以沙石層層過濾的蓄水池,只要經過這個蓄水池沈澱過的水,堿味消失水的味道也會變得非常的甘甜。

幻夜瑤站在綠洲的邊緣凝望著引川大陸的方向,她明明在心中無法數的告訴自己,要放棄要忘記,可是她仍舊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張臉那個讓她刻骨銘心的笑容。

小女孩納言跑過來拉著幻夜瑤的手,她說:“吶吶,你在看什麽,你想家了嗎?”

“嗯,吶吶想家了。”幻夜瑤回答道。

半響不見納言在說什麽,就在幻夜瑤就問她怎麽了的時候。小納言緊緊的抱住了她說:“吶吶,你不要離開我們好不好,納言不想以後看不到吶吶。”

幻夜瑤蹲下來平視著面前的小女孩,她撫摸著小女孩的頭,她語氣親切的說:“吶吶不屬於這裏,吶吶遲早要回去的,納言不要難過,如果有機會,吶吶一定會回來看你們的。”

納言緊緊的摟住幻夜瑤,她說:“吶吶一定不要食言,一定要回來看我們啊!”

“一定,我一定會回來看你們的。”其實幻夜瑤也不確定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回到這裏,她之所以這樣說,完全是不想讓小納言失望而已。

一別四年,幻夜瑤再次返回伯淵城。此時的伯淵城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,城主溟濛娶了自己的妹妹影鸞為妻。

“城主大人真是非常的寵愛自己的夫人啊!”茶肆的伯淵城百姓們閑談道。

“幾乎每日都會癡纏在一起,城主大人都不會看其他的女人。”另一個好事的百姓閑談道。

幻夜瑤喬轉打扮坐在一旁聽得真切,她覺得既然兩人過得如此的幸福,那她就沒有必要在去見他們,見了反而是徒添傷心而已。

幻夜瑤準備見一面自己的父親天浮生一眼,繼續漫無目的的旅行,因為只有旅行的時候,她的心才是平靜的。

伯淵城陸戰軍總統帥天浮生接到城主命令,讓他即刻去平叛山鬼部落。因為聽聞父親的舊疾覆發,幻夜瑤實在放心不下,她喬裝成士兵混在陸戰軍隊中。

適逢山鬼部落族長突然猝死,因為老族長在臨終前沒有交代後事,不知道下一任族長傳給了那個兒子,三十個兒子爆發混戰,山鬼部落解體。殺死了多名手足後,一個名叫鬼冢的男人成功當上了山鬼部落的新任族長,這個百慕不甘心屈服於伯淵城的統治下,他想自立為王。百慕僥幸存活的兄弟逃到伯淵城求助,溟濛這才派兵討伐。

這山鬼一族能夠驅使可怕的曠古巨獸,這些曠古巨獸天生具有可怕力量。戰神天浮生久攻不下山鬼部落。

因為多次被百慕出言不遜侮辱,天浮生氣急攻心病倒了。等他再次向來的時候,他看到幻夜瑤守在自己的床邊,一夜未眠的她眼睛紅腫。

“女兒,你這麽多年,都去哪了?”天浮生心疼看著面前的女兒幻夜瑤。

幻夜瑤緊握著父親天浮生的手:“爹爹,是女兒不孝,女兒讓你擔心了。”

天浮生說:“我知道是影鸞她傷害了你。”

幻夜瑤強忍住眼中的打轉的淚水,她說:“爹爹,你好好休息,你一定會好起來的。”

天浮生說:“好不了,我的身體自己知道。這些年不過硬撐著罷了。今日能夠再見到你,為父已經心中無憾了。”

“爹爹,你不會有事的。”幻夜瑤哭著說。

天浮生凝視著幻夜瑤說:“是爹爹不好,爹爹沒有保護好你!”說完這句話天浮生就閉上眼睛,永運的離開了。

幻夜瑤聲嘶力竭的喊道:“爹爹,爹爹……求求你不要離開我。”

在場的所有的副將跪地參拜已經離去的總統帥的天浮生,一名士兵前來稟報:“不好了,山鬼人馬殺進來了。”

在場副將們一臉駭然,顯然沒有預料到鬼冢會選在這個時候偷襲大本營。幻夜瑤起身,她戴上了父親的頭盔,偽裝變化成父親的嗓音道:“從今天開始,我就是總統帥天浮生。”

“末將,參拜總統帥!”在場的副將們齊聲說道。

在幻夜瑤的帶領下,伯淵城的陸戰軍反殺回了山鬼部落的大本營。恐怕百慕直到死,都不知道跟自己的交手居然是個女人,不是真正的天浮生。

幻夜瑤親手下葬了父親的屍骸,她帶領陸戰部落凱旋而歸,伯淵城們的百姓夾道歡迎不敗戰神再次回來。

城主溟濛走出城主府在主街上迎接回歸的天浮生,她參拜道:“屬下,參見城主大人!”相比四年前此時的溟濛眼睛深邃就像一個深潭。

溟濛上前扶起參拜自己的天浮生道:“總統帥真是辛苦了,本城主一定要好好的賞賜於你。”

“保護伯淵城安定是屬下的職責。”幻夜瑤戴著金屬面具,她變幻自己的嗓音學著自己父親的聲音,眼前就是他朝思暮想了四年的男人,可是眼前他卻讓她覺得無比的陌生。

“總統帥一定是辛苦了,你先回府好好的休息,稍後會派人請你去城主府參加為你舉辦的慶功宴。”溟濛雖然再笑,但是他給人的感覺很冷。

幻夜瑤回到曾經生活過總統帥府,這裏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沒有變,但是曾經美好單純的生活已經不覆存在了。

她在也不是那個不谙世事的幻夜瑤,影鸞再也不是跟在她屁股後面的天真無邪的小丫頭。果然時間能讓曾經熟悉的一切變得面目全非。

幻夜瑤沒有梳洗也沒有打扮,她坐在曾經和溟濛幽會的室內花園內坐著。多年不在這裏的花草已經繁茂,看來她不在的這些年月,父親一直的精心的照料,希望她有朝一日還能夠回來。宮內的侍從入府通稟說宴會已經準備妥當,邀請總統帥前去赴宴。

幻夜瑤並沒有想長久的假扮父親天浮生,但是她真很想見溟濛,她好想問溟濛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事,他為什麽要背叛自己。

溟濛攜手影鸞盛裝出席宴會,此時影鸞妖艷魅惑,她早已不似數年那個小姑娘了。她的臉上始終含笑,但是在幻夜瑤的看來她的笑容實在是太假。

“天浮生總統帥,你為何不摘下面具?”溟濛問道。

“回城主大人,屬下在征討山鬼部落的時候,被傷了臉。現在的屬下容貌極其的醜陋,怕嚇到城主大人和夫人所有屬下才會一直戴著面具。”身穿甲胄臉上戴著金屬面具的幻夜瑤回答道。

影鸞凝視著下面天浮生,她眉宇緊蹙,片刻後她說:“城主大人,你就不要為難父親了。”

“夫人,就算他是你的父親也不能無視規矩啊!”溟濛絲毫沒有斥責影鸞的意識,他的語氣的非常的溫柔,他的眼神從未離開過影鸞。

底下的幻夜瑤覺得非常的別扭,猶如煎熬一般。

宴會結束後,影鸞單獨會見天浮生。影鸞避退了所有的侍從侍女,他逗弄著一只關在金絲籠內雪鳳鳥,這雪鳳鳥身材嬌小,身軀是晶瑩的雪色,尾巴是絢爛的極光之色。它鳴叫的時候猶如天籟,聽聞這種鳥只生活在天上居住在雲層中,直到死才會落地。不曉得影鸞用了什麽辦法,抓住這只雪鳳鳥將它困在金絲籠供自己享樂。

“影鸞,好久不見!”幻夜瑤主動開口道。

影鸞拔掉了一根雪鳳鳥的尾羽,這根尾羽在她的手中的化為極光的殘骸轉瞬消散了,籠中的雪鳳鳥痛的哀鳴不止,一滴淚滑落,影鸞伸手接住,她雪鳳鳥的淚水均勻的塗抹在臉上,她說:“世人只知雪鳳鳥唱歌好聽,卻不知雪鳳鳥的眼淚可是絕佳的美容品。”

“你早就發現我了吧!為什麽沒有當面識破我?”幻夜瑤問道。

影鸞凝視著金絲籠的雪鳳鳥,她說:“我每日都會虐待它,讓它流出更多的眼淚。說來也奇怪,這只鳥性子極其的高傲,就是不肯認清現實,總以為自己有一天還能夠飛向天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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